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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doujin:text:young_hunter:yh_06

    第六章 打回原形的天使

    “我想,这里就是巨炮的操控室了。”

    南歌跳下战车,打量着四周的一切。他和卡蓝此刻正处一个庞大的大厅之中,目光所及之处,处处是闪烁不停的指示灯和一块块荧光屏。卡蓝仔细观察了一会,伸手按下了身边一个操作平台上的黄色的按键。嗒的一声轻响,那平台向外伸展出一块小巧的键盘。卡蓝想了想,再键盘上输入了一些让南歌看来有些莫名其妙的命令行。稍顷,南歌和卡蓝对面的最大的那块荧光屏上出现了一系列古怪的图形,看起来杂乱无章。卡蓝迅速地敲击着电脑键盘,不停地输入他认为有用的命令,但是好像起不了什么作用,那些乱七八糟的图形反而转得更快了。

    “天哪,”卡蓝失望地向后退了一步,“水鬼应该是我所见过的除了鲁克老师之外最高明的电脑高手了,我根本无法破解他对巨炮所设置的控制口令!”“卡蓝,”南歌拍拍卡蓝的肩头,“控制这两台巨炮的主要电脑设备在哪里?”

    “就是这儿。”

    南歌走到卡蓝所指的那个操作台前看了看,微微一笑,伸手从卡蓝的腰间拔出手枪,也不刻意瞄准,连续几枪打下去,那个操控电脑设备顿时冒出了黑烟,跟着霹雳啪啦的一阵乱响之后,整个大厅里陷入一片漆黑。

    “呵呵,这不就破解了嘛。”南歌把手枪依旧仍还给卡蓝,“上车吧,我们去奥多镇通知镇长,要他们重新更换一台新的电脑不就齐了嘛。”

    这倒是异常直截了当的方法。卡蓝为之莞尔。

    两个朋友上了战车,开在前面的南歌开炮轰开了巨炮底座的后门,径直开了过去。战车行驶的轰鸣声遮住了海浪拍岸的声音,由于有十来年没有人经过,疯长的野草几乎遮住了整个路面。大路的左侧,陡峭的山峰光秃秃的也不见有什么树,看起来分外凄凉。行走了二十多公里之后,南歌和卡蓝的视野之中终于出现了一栋孤零零的小屋。

    “有人在吗?”下了车的两个朋友,站在门外拍打着门板。

    门开了,一个满面红光的中年人惊异地望着两个年轻人。

    “大叔,”南歌很有礼貌的道,“我们可以在这儿歇歇脚吗?”

    “当然可以,”中年人说,“请进来吧。”

    房间是很小的了,一半做客厅,一半做卧室,中年人请南歌和卡蓝坐下,为他们端来了茶水。

    “你们是从奥多镇来的么?年轻人。”中年人说,“恕我眼拙,我好像没有见过你们。如果你们要去波布镇,我建议你们还是赶快回去,前面有两座失控的巨炮,十五年来从未有人能够从那里顺利通过!”

    “不,”南歌喝了口茶,微笑道,“我们是从波布镇来的,我们要到奥多镇去。”

    “开什么玩笑?”中年人看起来有点生气了,“喝了茶赶快走,小小的年纪,说起谎来眼也不眨,真是不像话。”

    “大叔,”卡蓝道,“我们没有说谎,你只要出去看看我们那伤痕累累的战车就知道我们说的是实情了。巨炮的操控系统已经坏了,现在的它,仅仅是个摆设。”

    “这是真的?”中年人瞪大了眼睛。

    “是真的。”卡蓝认真地说。

    中年人冲出了房间,停不多时又跑了回来,满面惊恐之色:“不错,看你们开的战车的情况,我相信你们没有说谎。天哪,如果失去了巨炮的保护,奥多镇的百姓怎么办?我们将如何阻挡从小岛那边蜂拥而至的怪物!不,我要赶快去看看!”

    中年人又冲了出去。

    南歌和卡蓝歇息了一会,不见那中年人回来,也就不再等候,坐上战车,沿着大路继续前行。但是行进不到十分钟,卡蓝的暴龙的发动机就罢工了,只好由南歌用他的战车牵引着走。

    “卡蓝,”南歌打开了通讯机,“我们不要前进了,使用传真回拉多镇吧。”

    “为什么?”卡蓝不解地问,“前面就是奥多镇了。”

    “我知道前面就是奥多镇了,”南歌很无奈地说,“我的发动机在战斗中也受到了损害,马达运转的声音听起来很不正常,我真担心它会随时就地罢工。要知道,现在你的暴龙也不能动了。”

    “听你的,大哥。”

    南歌不再说话,伸手打开传真装置,那甜美的女声立时传了出来:“请将你的右手放在荧光屏上,谢谢合作。”

    南歌依言做了,稍顷,那声音又道:“DNA检测完毕,数据检测完成,战车状况良好,现在可以发送传真至特定地点,请选择1拉多2麦基3波布。”

    南歌按下了1,只觉得战车微微一震,从监视镜中便已望见了熟悉的家乡景色。南歌轻轻吐了口气,操纵战车,开进了自家大门。

    “老爸。”

    南瓜大叔望着这两个刚从战车里走出来的壮实的小伙子,刚刚经过这一场剧烈的战斗,南歌和卡蓝都已经显得疲惫不堪,看起来无精打采的。

    “有事吗?”南瓜大叔严肃地说,“南歌。”

    “开玩笑?”南歌嘟囔道,“这里也是我的家啊,老爸,我没事就不能回家来看看啊。”

    “好了好了,”南瓜大叔说,“现在看看也看过了,还不快走?”“没那么容易,”南歌笑道,“俺哥俩的战车都坏了,你要是不给我们修好,这一辈子我们都不出去啦。走,卡蓝,我们上楼去。”

    望着南歌和卡蓝的背影,南瓜大叔笑了笑,喊了他两个徒弟过来,拿着工具,开始检修南歌和卡蓝那两辆受损的战车。

    一觉醒来,外面已经是黑透了,南歌揉了揉发酸的眼睛。睡在身边的卡蓝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,唉,肚子好饿。南歌慢慢爬起来,走到客厅的门口,便听到卡蓝那快乐的声音。从门缝里往外看,这小子正指手画脚地向南楠儿讲述着今天那惊心动魄的经历。

    “别穷吹了。”南歌推开大门,懒洋洋地歪倒在客厅里的沙发上,“老姐,我要饿死了,快点给我弄点吃的来吧。”

    南楠儿瞪了他一眼,起身走了,过不多时,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过来:“小弟,过来趁热喝吧,卡蓝都喝过两碗了。”

    “谢谢老姐。”南歌也确实饿了,坐到饭桌前,端起大碗猛喝了一气,美美地打个饱嗝,然后放下汤碗,忽然发现桌面上放着一张字条。“姐,这是什么?”

    “爸爸把你们的战车修好了,”南楠儿说,“这是他要你支付的维修账单。”

    南歌好奇地拿了起来,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粗大的合计数字,吓得他顿时蹦了起来:“我的乖乖,敢情老爸这么黑啊!两万四!我要杀了二十四个水怪兄弟才能凑起这个数呀!!”

    南歌一下子就没了胃口。

    他极其仔细地研究了几遍那张账单,很遗憾,老爸所开列的每一项损坏设备的修理状况及收费标准都无懈可击。对照着在老爸手下多年的工作经验,南歌觉得老爸开列的收费单据并不算高,但是,以南歌现在的收入,确实也承受不了。耳边,卡蓝和姐姐说笑的声音不时一阵阵传来,老天,这个小子,什么心也不操,你就不会陪我发发愁吗?

    算了,不去想了。南歌把肉汤一气喝完,用手背抹抹嘴,走到卡蓝身边:“卡蓝兄弟,走吧,我们休息去。”

    “老大,”卡蓝指指外面,“天才黑啊。”

    “早点睡吧,”南歌伸手把卡蓝拉过来,“明天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,睡眠不足的话,是要误大事的,来吧。”

    “可是,我……”卡蓝很不情愿地对南楠儿说,“姐姐,那我就……”“天哪,”南歌用力一拉,卡蓝的身体便歪了过来,南歌的右臂从他的腋下穿出,左臂拦住他的腿弯,一运力,便将卡蓝抱了起来,“兄弟啊,你比镇里的道良婆婆还要罗嗦啊。”

    “老大,我……”

    “闭嘴,挤上眼,睡觉!”

    灯灭了。

    卡蓝很不情愿地努力使自己进入睡眠状态,也不知过了多久,朦胧之中,有人在轻轻摇他的肩头并轻轻的呼唤:“快点起来,卡蓝。”

    是南歌的声音。

    “什么事啊?”卡蓝睁开眼,南歌手里拿着一只笔杆似的小电筒,夜色之中,虽不甚亮,但足以看清四周的环境。南歌看唤醒了卡蓝,低声道:“不要出声,我们悄悄下楼,赶快开溜。”

    “为什么啊?”卡蓝坐了起来,低声问道,“大哥,发生什么事了?”“快走,以后再告诉你!”

    卡蓝不再开口了,匆匆拿了几样随身的物品,跟在南歌身后,蹑手蹑脚地下了楼。

    两个人悄悄来到楼下的车库,南歌轻轻推开大门,迎面扑来的机油味儿令他感到分外亲切。借助小手电的亮光,可以看到已经修好了的两辆战车就停在左侧。

    “赶快上去卡蓝,”南歌说,“我们要尽快赶到奥多镇去。”

    “为什么啊?”

    “你想想看,”南歌说,“如果那个奥多镇的人通知镇里并派人修好了控制巨炮的电脑,那对我们来说还是一个超级大的麻烦事。但是若是在这之前我们尽快赶到奥多,取得在传真机上的DNA认证,那么,巨炮的存在对我们而言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,外面的世界的大门将永远向是我们敞开的!”

    外面的世界?那是卡蓝心中的无限梦想啊。

    “你弟弟走了?”

    “是的爸爸,”南楠儿望着父亲站在窗前的背影,低声道,“是你把他吓跑的,爸爸。弟弟看到你留给他的那张账单后,当时就没了笑脸。”

    “这个不孝顺的家伙,我就知道他会偷偷跑掉。”南瓜大叔轻轻一笑,“你以为我会收他一分钱?傻女儿,爸吓吓他而已,做人还是有点压力的好,永远生活在顺境里的人,在独立生活的时候,经不起任何打击,那样和废人没有什么区别。”

    这就是奥多镇?

    南歌打开战车的舱门,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
    从拉多镇的朴素到波布镇的繁华,都不会有奥多镇的破烂之态让人印象深刻。这,这是一个能够住人的地方么?灰色的残垣断壁比比皆是,较为醒目的是矗立其间的三座庞大的楼房,晨曦之中,犹有些许灯光自窗隙间透出,漫漫然有点活的气息。若不是守卫在其间一座大楼前的大叔告诉南歌这是奥多镇,小伙子当真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。

    “很累了吗?”那位大叔说,“到北面的A座楼的旅馆休息一下吧,要不去喝点酒解解乏,那儿地下酒吧里的生啤是整个亚斯欧大陆最棒的呢。”

    “咦,”南歌来了兴趣,“大叔是那里的常客啊。”

    “是啊,”那位大叔说,“夜长无聊嘛,可是守夜的时候又不能睡,万一有了什么事情就得担当责任,所以说,一袋花生一壶酒,是消磨时间的最佳选择啊。”

    停靠好了战车,南歌和卡蓝一同去了A座楼。从外面看来灰不溜秋很不起眼的大楼里面,装饰的满不错的嘛,南歌和卡蓝在旅馆订好了休息的房间,便按照服务生的指点,走进了地下酒吧,看来这里的人们很会动脑筋,有一点可用的空间都要利用起来。

    “这儿还不小呢。”南歌说,“乱了点。”

    “就是,”卡蓝用力抽抽鼻子,“好重的烟气,受不了。”

    “算了,”南歌说,“那边有个空位,过去歇歇吧。”

    位于地下的酒吧,自然全靠灯光来照明了,只是吧台上坐了满满一长溜的人,倒有一大半是吞云吐雾的烟鬼子,使得整个大厅里显得十分昏暗,也令从未尝过烟味的南歌和卡蓝为之皱眉。抬眼看看邻桌的酒客,看来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,一个个闷头喝酒。酒吧里,温柔忧伤的音乐与粗野不羁笑骂声交织在一起,听起来很不舒服。

    “卡蓝,”南歌说,“想喝点什么?”

    “我不觉得酒有什么好喝,”卡蓝说,“我来杯甜点,热牛奶掺雪碧喝!”

    “我倒想尝尝这里的生啤了,”南歌说,“你看那位大叔说得那么好。喏,这是二十元,你到吧台去买吧。”

    卡蓝接过钱,刚站起来,正巧有一个醉得东倒西歪的大汉从他身边经过,一下把卡蓝撞到一边。卡蓝一连后退了几步,差点栽倒,幸好邻桌的一个年轻人扶住了他。

    “卡蓝,你没事吧?”南歌急忙走了过去。

    卡蓝摇摇头,还未开口,扶助卡蓝的那个年轻人用很低却相当清晰的声音说:“你们是外乡人吧?算了,不要理会刚才的事,那些人是惹不得的家伙。”

    “哦?”南歌惊奇地低声说,“那些是什么人?”

    “他们是一些流浪的士兵,”年轻人低声道,“两年前,我们的镇子突然遭到了无名机械怪物的袭击,便从帕特港高价招募了一批雇佣兵过来帮忙,但结果却很无奈。怪物是给消灭了,这些流浪的士兵却怎么也送不走了,天天在这里白吃白喝,他们个个都是格斗的好手和使用武器的专家,谁也惹不起啊。还有,坐在吧台最西边的那个女战士更是厉害!”

    “那不是个女人吗?”南歌循声望去,“看上去不怎么样啊。”

    “那你就走眼了,”年轻人低声道,“坐在那样一堆流氓里面而又面不改色地喝酒,你以为是寻常人做得到的么?”

    南歌笑了笑,从口袋里又掏了十块钱:“卡蓝,多要一杯生啤,我请这位大哥一杯。”

    卡蓝接过钱去了吧台,南歌拉过一把椅子,刚刚坐稳,忽然听到吧台那边一阵哄笑,循声望去,除了那个女战士还在一口一口的喝酒,那一群流氓却尽皆站起,把卡蓝团团围在中间,神情颇不友善。

    发生了什么事?

    南歌快步走了过去,大声道:“卡蓝,什么事?”

    “又是一个小家伙。”一个满脸酒气的大汉打量着南歌,“邪了门啦,都是喝奶的孩子!”

    “我喜欢喝牛奶关你屁事!”卡蓝生气地说,“让开!”

    几个流氓都哈哈大笑起来,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伸手从卡蓝手里夺过钞票,笑道:“这里是酒吧,不卖牛奶,这点钱你就用来请大爷喝酒吧。”

    卡蓝恼怒至极,伸手去夺自己的钱,忽然觉得背上一紧,跟着,手脚尽被人抓住,转眼之间,已被人举了起来。南歌吃了一惊,还没开口,抓住卡蓝的那三个流氓便用力把卡蓝抛了出去,跟着咣当一声大响,大厅中间的一张桌子在卡蓝的身下四分五裂。

    “卡蓝!”南歌冲过去扶起他,“你没有事吧?”

    “嗯,屁股有点痛。”卡蓝低声道,“看来我们要练练拳了!”

    “好啊,”南歌微笑道,“现成的活靶子,不练白不练!”

    那个从卡蓝手里夺钱的家伙端着一大杯啤酒摇摇晃晃地走过来,笑道:“小家伙,回家喝奶去吧,这里只卖酒的。”

    南歌看看面前比自己高了一头的这个家伙,也不做声,右手骤然伸出,攥住那家伙的手腕,只一抖,那一大杯啤酒尽数泼在了那家伙的脸上。那家伙刚啊了一声,小腹一阵巨痛,已被南歌重重踹了一脚,顿时矮了半截,扑通一声跪在南歌和卡蓝面前。南歌伸手一拦卡蓝,两个人都向后退了两步。

    “行这么重的礼。”南歌冷笑道,“俺哥俩可受不起啊。”

    不知何时,电唱机的音乐也停了下来,酒吧里变得死一般沉寂。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南歌和卡蓝身上,那个吃了苦头的家伙,兀自在地上抱着小腹低声呻吟。

    静寂之中,响起了一个单调而清脆的脚步声,却是一个女子自吧台方向走了过来,昏暗的灯光下,那一头火也似的红发极其惹眼。“红狼?”南歌的脑海忽然蹦出了这么个念头,但随即便否定了这个奇怪的念头。眼前端着大杯啤酒走过来的女子,虽然也和那天在山洞里遇见红狼一样,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裤,但是,赫赫有名的红狼绝对不会是一个女孩子!

    “小孩,你喝酒吗?”那女子把手中的啤酒递到南歌面前,“嗯?”南歌一时摸不清她的用意,这个和那一帮流氓坐在一起喝酒的女子,到底想要干什么?昏暗的灯光下,她冷冰冰的俏脸上全无表情。

    南歌心似电转,也不开口,伸手接过啤酒,咕嘟嘟一气喝完,然后把杯子还递到她手里。那女子掂掂手中的空杯,微微一笑,用力把杯子摔在地上!

    “你们这些蠢货!”那女子把目光放在那些流氓身上,冷笑道,“你们知不知道,这个小家伙管你们叫做蠢货!我对他说,你说错了,这些人的名字不叫蠢货,而是叫只会骗吃骗喝的超级笨蛋白痴蠢才加无赖!”

    “绯!”流氓中走出一个穿着一身破旧迷彩军装的人,大声道,“你喝多了吗?”

    “你看我像喝多了吗?”那女子冷冷笑道,“蠢才!”

    “你想打架?”那人脸色一寒,“不要以为你是老大的妹妹就该这么横!老子忍你很久了,今天不痛痛快快地揍你一顿,老子喝酒都不爽!上!”

    他一声令下,身边的流氓顿时散开,将南歌、卡蓝和那女子围在中央。“好!”那女子赞了一声,弯腰把躺在地上的那个家伙揪了起来,顺手甩到一边,“在这里碍手碍脚的,还是滚远一点的好!”

    转眼之间,整个酒吧里再不见其它酒客,长长的吧台后面,脸色苍白的老板望着眼前的乱局大气也不敢出,只有祈求老天自己的损失能够尽量少一点。

    “呀!”不知是那个流氓暴叫了一声,所有人便一起扑了上来,一场混战开始了。

    和这些擅长以打架为乐的流氓不同,血气方刚的南歌和卡蓝虽然是头一次面对这种场面,却绝对没有丝毫的害怕。和那些千奇百怪的机械怪物相比,这些流氓看起来简直太可爱了,只不过缺少了坦克的保护,战斗起来不免有点手忙脚乱。那个女战士看来更善于徒手格斗,在流氓中冲拳飞腿,闪避自如,转眼之间,已有两个流氓被她打成了滚地葫芦。

    “啊!”混乱之中,卡蓝的肩头被对面的敌手狠狠地劈了一掌,痛的他忍不住喊了一声。偷眼看南歌,只见他一双拳头上下翻飞,虽然不至于吃大亏,却也处于下风。这可不行啊必须尽快打倒这些流氓。卡蓝正想着,眼前寒光一闪,急忙后退,一把匕首从自己鼻尖划过,这些流氓竟然动了刀子!看来不认真是不行了!卡蓝奋力几拳,逼开了眼前的流氓,顺手从腰间抽出皮带,抡的风声虎虎。一时之间,无人敢近他身。

    “好小子!”一个流氓大吼一声,操起一把椅子对着卡蓝劈头砸来。卡蓝侧身避过,手中皮带急抖,已然缠住那家伙的脖颈,随即用力一拉,那家伙便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卡蓝脚下。灯光下看的分明,可不正是从自己手里抢钱的那个家伙?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起来了,看着他卡蓝就有气,一脚踹下去,那家伙便滚到墙角嗷嗷大叫去了。放眼再看四周,南歌和那个女子的面前各自站了一个流氓,其余的东倒西歪躺了一地,没有一个能够站的起来。

    “你们很能打嘛。”那女子道,“小家伙,从哪里来的?”

    “你以为你能比我大多少?”南歌应了一声,手下丝毫不松懈,片刻之间,面前的对手便被他击倒在地。剩下那个流氓见胜利无望,索性垂了双手,站在那里一动不动。

    “你们这些家伙,简直丢尽了我们军人的脸!”那女子左掌摩擦着右拳,扫视着面前的流氓,“滚开,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们这些没志气的家伙!滚的越远越好!”

    那些流氓互相扶持着站了起来,一个个像斗败了的公鸡,便在这时,从楼梯上慢慢下来了一个披着蓝色斗篷的人,拦住了他们的去路。

    “暂时不要走,”那个人的声音比冰还冷,“我有话要问你们!”

    流氓们都站住了。

    那女子大踏步地走过去,大声道:“你是谁?为什么要拦住他们的去路!”“我讨厌只会乱叫的狗!”那个人冷冷的道,“让开,不要误了我的事!”

    那女子大怒,一拳挥过去,那个人反应更快,身子微微一侧,已然伸手揽住她的腰背,用力一送,那女子的身子便飞到了吧台后面。

    “你没事吧?”南歌赶过去把她扶了起来,“这个人看来很厉害啊。”“混账东西,”那女子恼怒地骂了一声,冲向那个人。南歌害怕她再吃亏,向卡蓝打了个招呼,一同奔了过去。那个人冷笑一声,伸手甩下斗篷,灯光下,他红色的长发和狰狞的狼形面具分外显眼!

    “红狼!”

    南歌惊呼一声,反手抓住卡蓝的胳膊,停住身子。那女子显然也听到了南歌的喊声,身形微微一滞,随即又加速冲了上去。红狼看着冲过来的女子,竟不避让,双掌一拢,那女子两只手腕便牢牢掌握在他的手中。那女子挣扎了两下,竟然毫无作用,恼怒之下,提腿便踢,却被红狼一旋手腕,身子不由自主的转了半圈,这一脚自然落了空。不等那女子反应过来,红狼已放开了她,横腿一扫,那女子的娇躯随之飞起,扑通一声,重重栽倒地上。

    “还是学乖一点的好,宝贝儿。”红狼冷冷地说,“火气这么大,将来只怕找不到主人要你!”

    南歌和卡蓝目瞪口呆地看着红狼转身而去,那些流氓一个个犹如尾巴般跟在他后面,酒吧里顿时平静下来,酒吧的主人哭丧着脸从吧台后面爬出来,慢慢收拾着乱七八糟的房间。墙边,那女子依然保持者倒下时的姿势一动不动,似是失去了知觉。

    “你没有事吧?”南歌关切地问。

    那女子睁开双眼,摇了摇头。

    “我失败了!”那女子痛苦地攥紧了拳头,“妈的,我居然败给了这个臭男人!”

    “你知道吗?”南歌说,“和你交手的那个人是红狼。那是个强大的对手,只怕我们三个加起来也很难打败他!”

    “嗯,很早就听说过他的名字了。”那女子说,“只是没想到,他比传说中还要更厉害!出手迅捷,判断准确,力气更是大的惊人。算了,栽在他手里也不算太亏。”

    “这个红狼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?”刚才跟南歌他们坐在一个酒桌的年轻人走了过来,“我昨天在镇子的东面见到他了,那时候,他正在盘问卡查鲁手下的一个打手。”

    “卡查鲁是谁?”南歌顿时有了兴趣,“红狼要找的不知会是什么宝贝?”

    “你又是谁?”那女子坐了起来,“为什么对红狼这么感兴趣?”

    “我是从拉多镇来的南歌”南歌说,“这位是我的搭档,葛雷.卡蓝。”“你就是消灭了水鬼水怪的那个南歌?”那女子道,“果然有点本事。”“见笑了。”

    “小子,让我加入你的队伍吧。”那女子道,“我需要在更多的战斗来磨练自己,总有一天,红狼,我要把他给我的羞辱,百倍的还给他!我要让红狼亲口承认他不是我的对手!”

    “大哥,”卡蓝说,“带着个女人是很麻烦的啊。”

    “什么,你认为带着我是累赘?”那女子腾地一下站起来,一把揪住卡蓝的胸襟,“你还太嫩呢小子。在今天之前,无论是枪械还是格斗,除了我五年前去世的哥哥,没有任何人能赢得了我!”

    “好啦好啦。”南歌说,“既然是这样,那就做我们的伙伴吧。”

    “谢谢你,”那女子松开了卡蓝,把手伸向南歌,“我是孤身一人的流浪战士,一向靠作雇佣兵维持生活。我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,你就叫我绯吧。既然跟了你,我就承认你是老大!”

    “好吧。”南歌握握绯的手,“我们一起完成各自的理想!”

    又多了一位朋友,但是,又多了一大笔开销。南歌开始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。很显然,波布镇的葛雷少爷和奥多镇的流浪女兵是不会替他操这份闲心的。“绯,”南歌说,“你在这里几年了?”

    “也就是两年吧。”女战士说,“每天在镇上转来转去,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情形。如果你想知道什么,尽管开口。”

    “那么,你好好想想。”南歌说,“这个镇子上,有什么东西能够引起红狼的注意。”

    女战士默默的想了一会,摇摇头:“我想,这个镇子上不会有什么特异的东西。不过,我们可以去拜访一下卡查鲁,他是奥多镇的镇长。”

    那就去吧。

    南歌付了酒钱,由绯带路,前往卡查鲁的住所。不过,凭南歌的直觉,卡查鲁的为人似乎并不好,因为刚才和南歌他们同桌的那个人在提到卡查鲁的时候,语气带着几分轻蔑。果然,绯的介绍证实了南歌的想法。

    “卡查鲁是一个喜欢用暴力的人,”绯的语气也带着不屑,“所以,镇上的人都怕他。不过,现实就是这样,有权力的人总有人盲目追随。”

    “那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?”

    “说来话长了。”绯轻轻叹息一声,“不说也罢。啊,到了。”

    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忧伤,此刻的绯,像是换了一个人,这才是她的本色么?外表再强悍的人,也有着软弱的时候啊。

    沿着长长的楼梯上了三楼,一路上竟然有不少的全副武装的侍卫前来盘查,不过,因为有绯的带路,三个人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。看起来,卡查鲁的排场可真不小啊。想象之中,南歌以为卡查鲁一定是个虎背熊腰的大汉,及待相见,才知道他不过是个四十多岁的瘦小汉子,两只眼睛永远是眯缝着,偶一睁开,却令人心底发寒。

    “你就这么走了?绯。”卡查鲁淡淡一笑,“这两年你也没少帮我的忙,谢谢你了。不过,当初我把你和你的同袍从帕特港请过来时,合同上写得明白,你要在我的手下干足五年。现在你要走了,可让我省了不少钱啊。”

    “你要赖我的工钱?”绯腾地站起来,“卡查鲁,你敢……”

    “无所谓敢不敢的。”卡查鲁慢吞吞地说,“我要赶你走,你就只有认命,这就是权力!我能有今天的地位,是我自己一手打出来的!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利用自己强大力量!我会,因为我是卡查鲁!奥多镇唯一的王!”

    “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!”绯嗖地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短刀,指向卡查鲁,但是忽然之间,有七八件武器同样指向了她的要害!

    “绯,我相信你有胆量敢于杀我。”卡查鲁淡淡一笑,“但是我身边所有的人都不会让你动我一根毫毛。离开我的力量和智慧,他们在这个乱世的生存就是最大的问题!”“绯,坐下吧。”南歌说,“咱们和镇长慢慢说。”

    绯收了短刀,坐回南歌身边。卡查鲁的侍卫也收回了各自的武器。“你就是南歌?”卡查鲁把目光转向南歌,“真是英雄出少年,了不起。能够让绯这样的心高气傲的家伙死心塌地地跟着你,你确实不是一个寻常的人。嗯,你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副手?我非常欣赏你这样的人才!”

    “谢谢了。”南歌说,“我现在还不打算死守在一个地方。”

    “这样啊。”卡查鲁道,“那你什么时候愿意到我这里来,我都随时欢迎。对了,你今天来,不会是单意为了绯的这一点工资吧。”

    “当然,”南歌说,“除了这件事,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教卡查鲁先生。”“你说吧。”卡查鲁淡淡地说。

    “我知道红狼找过卡查鲁先生。”南歌说,“我想知道,红狼找你有什么事。”

    卡查鲁上下扫视了南歌几眼,道:“你认识红狼?嗯?”

    “不认识,慕名而已。”南歌说,“如果卡查鲁先生觉得有些事情不便对我说,你可以当作我从来没有问过。”

    “昨天红狼的确找过我。”卡查鲁说,“他是个与众不同的人,也拥有和我一样超越凡人的力量,但是他似乎还没有学会利用它的力量,所以他不如我。嗯,我们不讨论这个人了,南歌,你想不想知道他找我的目的?”看到南歌点点头,卡查鲁继续道:“我可以告诉你红狼找我的目的,也可以放弃与绯的合约,给她双倍的工资。但是,你要替我做一件事。”

    “请讲。”南歌说,“看看我能不能做得到。”

    “我的一个手下在帕特港失踪了。”卡查鲁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,递到南歌手上,“如果他还没有死,你就把他给我带回来。”

    “帕特港?”绯疑惑地说,“卡查鲁先生,那怎么可能?你是那里居民的心中偶像,只要振臂一呼,有什么找不到的啊。何况,是一个大活人?”

    “你是佯装不知道还是在开我的心?绯!”卡查鲁生气地说,“现在的帕特港,已经是一座死港了,你竟然不知道?!”

    “死港?”绯吃惊地道,“我这一段时间心情不好,每天除了喝酒便是睡觉,不曾和任何人聊过,确实不知道啊。”

    “三个月前,”卡查鲁缓缓地说,“有帕特港的居民跑来报信,说那里突然闹鬼了。一时之间,人心惶惶,居民纷纷从那里逃离。我就此事先后派了三批人前去调查,但是都是有去无回。上周,我的副手浩辰自告奋勇前去察看,但是很快便和他失去了联系。不过从他发回的最后信息中,可以确认前三批的勇士都已经死亡,而浩辰的生死目前尚不得而知。南歌,我相信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。”

    “这不是一件小事。”南歌说,“我要征求一下我的搭档的意见!”

    “好吧。”卡查鲁道,“我期待你的回话。”

    三个朋友告别了卡查鲁,回到南歌他们下榻的旅馆。南歌重新为绯租了一个房间,然后坐在一起议论这件事。但是商议了很久也没有作出明确的意见,最后还是南歌做出了结论:“先睡午睡,其余的事,下午起来再说!”

    因为缺少树木的缘故,下午的奥多镇的天空,苍白的看着难受。南歌他们在镇子里转了许久,也问了不少人,但是始终没有一个人给予他们关于帕特港的有用的资料。倒是奥多镇门口的守卫大叔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关于红狼的线索。“帕特港么,我不喜欢那个臭名昭著的地方。”面对南歌他们的问题,守候着奥多镇大门的大叔懒洋洋地说,“我是个天生热爱和平的人,而那里的居民尽是些斜眼的小偷、厚脸的无赖,流浪的士兵,跟他们根本没法相处。但是,我们的卡查鲁镇长便是在那个烂窝里长大的,想想真是不可思议。话又说过来,那个鬼地方还真有人敢去啊,刚刚还有一个家伙开着辆红色的战车朝那个方向去了,估计也是肉包子打狗,有去无回啊。”

    红色的战车?红狼?

    的确是红狼,但是,他去帕特港干什么?据那位大叔描述,红狼是两个小时之前前往帕特港的,这个消息绝对可以确定,因为从奥多镇前往帕特港的道路只有一条。这个消息决定了南歌他们的下一步行动,卡蓝虽然不太满意,但是他尊重南歌的意见。不过,在前往帕特港之前,必须准备好必要的枪支和装备。这是绯的意见,因为战车无法开进楼房,只有靠人力作战!

    “我知道在那儿可以买到好的武器。”面对即将到来的战斗,绯显然非常激动,“来吧。”

    由绯带路,三个人东拐西转走了很远,最后来到了一个阴暗的地下室。绯说,这里的主人叫塔西提,是整个奥多镇最好的武器贩子。

    “绯,”那个秃头独眼的中年人说,“这是你的新主顾吗?”

    “不是。”绯微微一笑,“塔西提,我来介绍一下,这位是南歌,我的新搭档。不要废话了,我们要到帕特港去,需要一些枪支。”

    塔西提摇摇头,转身从里间搬出个大皮箱来,放在南歌他们面前。打开箱盖,里面是六七件长短不一的枪械。南歌和卡蓝对枪械所知不多,绯却是真正的行家,她顺手拿起一把微型冲锋枪在手里掂了掂,又扔了回去:“塔西提先生,把你珍藏的好东西拿出来哦。放心吧,不会少付你一个大毛的。”

    “帕特港么?”塔西提先生道,“无缘无故的去那个地方干什么,找死啊?”

    “臭嘴!”绯顺手合上箱盖,“这些东西对付人类还行,一会儿要几件。但是如果真有卡查鲁说的什么鬼啊之类的玩意儿,也许会比那些暴走的机械怪物更厉害吧。塔西提,把你认为最好的家伙拿出来,趁我们今天手里有钱。”

    塔西提先生点点头,转身从里间抱出个破纸箱出来,放在三个朋友面前。“这是什么?”

    “你试试吧。”塔西提说,“我想你们会满意的。”

    纸箱打开了,里面放着三只用油纸包裹的很好的长枪。看外表,类似于传统的来福枪,枪身和枪托却大的不成比例,看上去感觉有点怪怪的。绯俯身拿起一支,入手极沉,只怕有十二磅之重。

    “好奇怪,”绯说,“这是什么枪?我居然没有用过!”

    塔西提先生轻轻一笑,弯腰抓起一把枪,嗒的一声轻响,打开了位于枪身上的一个开关。然后他用左手指指旁边木桌上的一个瓷壶,示意大家看好。他平端起长枪,略略瞄准了一下,轻轻扣动了扳机。没有任何枪声,也看不到有弹壳飞出,唯见枪口蓝光一闪,跟着便是吧哒一声,瓷壶便只剩下了上半壳,在桌面上来回晃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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